第328章 淮西勛貴之立場
紀明提前返回帝都后一刻未停,輾轉于各大家族之間,雖消息已傳達出去,但卻無人率先表明立場。
沉默籠罩下的緊張氣氛令紀明憂心忡忡,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暫居府邸,一面修養身心,一面等待各方回應的到來……
在藍玉歸隱山林之后,一貫低調行事的穎國公府卻破例地向各方淮西修煉世家發出邀請函,請他們赴府中秘談。收到邀請的各家族首領雖感困惑,但由于平素間的交情與禮尚往來,仍決定應召前往。
藍玉的退隱似乎暗示著什么,近半年來,這些世家雖然名義上在京都,實則已暗中收斂鋒芒,直至紀明帶回邊疆關于朱雀宗大戰蒙古妖族的驚人消息,才觸動了他們沉寂已久的心情。
在這期間,穎國公傅友德自然而然成為了淮西修煉世家的精神領袖,盡管各家族首領對其中內情不明,但他們并無異議,紛紛親自踏入傅府。
傅友德府邸之內早已精心布置,宴席滿桌,佳肴美酒皆已備齊,靜候各位貴賓入座。見此陣勢,賓客們心頭不禁忐忑不安,即便坐下也無法釋然。
他們在京都貴族圈子里依然擁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但卻久未涉足朝廷事務。“咳咳!”傅友德輕咳兩聲,試圖緩和現場緊張的氣氛。畢竟,他們曾同赴戰場,生死與共,此刻沒必要如此拘謹。
待最后一道珍饈上桌,仆人們悄然退下,傅友德這才揭開了今日聚會的主題:“各位,北方燕王府朱棣大捷,蒙古妖族已不足畏懼。故今日召集諸位賢弟,共慶此大勝。”
傅友德笑瞇瞇地舉起手中靈釀,言辭間充滿豪氣。“唉,我們這些人確實是老矣,若是陛下需要我們征討蒙古妖族,何須耍弄權謀手段,單憑我淮西鎮虎軍團踏足草原,足以令那些畜生聞風喪膽!”
聽到宋國公馮勝的話語,眾人紛紛表示贊同。他輕抿一口仙釀,略有微詞地道:“老馮,無論如何,這場戰斗終究是我們贏了不是嗎?成王敗寇,只論結果,不在乎取勝手段如何。”
傅友德搖搖頭,感慨馮勝性格依舊耿直,談起戰績時總是那么地意氣風發。“哼!老馮,別忘了當年你自己在戰場上施展火云神通,焚燒敵營的事跡。如今指責燕王公子卑鄙無恥,可這類事情你也并未少做啊!”
衛國公鄧愈聞言淡然一笑,毫不猶豫地揭露了馮勝的往事。隨著二人一唱一和,餐桌上原本凝重的氛圍也隨之緩和下來。
這些身為武者的將領們談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他們在戰場上的英勇事跡。藍玉之事,無疑已經悄然改變了他們對于皇太孫朱高熾的看法。
毫不夸張地說,若非朱高熾力保藍玉平安,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將便沒有今天這樣的機會坐在這里,品嘗仙釀,暢談舊日英姿。
不久前,紀明前來拜訪,希望他們能在朝會上聯袂行動,向文官集團施壓,支持出兵琉璃仙境的策略。紀明乃是朱高熾親信,這也就意味著,背后實際上是皇孫的意愿。
自從獲悉了妖族葛離侵犯東荒邊界的噩耗之后,他們內心涌起無盡憤慨。然而,此刻若貿然出現在朝會上,那他們這半年來的潛心修煉與忍耐豈非毀于一旦?
經過幾番斟酌,淮西的諸多仙門世家心中雖已有定論,但卻難以啟齒。
數輪靈液已過,眾人的情緒漸漸放開。
“傅宗師,今日請您召集我們究竟有何要事?不妨直言相告,即便是天崩地裂,我們都曾挺身面對,還有什么困難是我們這群兄弟聚在一起無法化解的呢!”
鄧愈早已膩煩了一盞盞品飲靈釀,改用乾坤酒碗,大口暢飲,言語間豪氣沖天。
傅友德淡然一笑,見氛圍適宜,便不再掩飾。
“想必各位都已接到皇儲殿下的傳訊了吧,妖族葛離在東荒邊陲生亂,而今將諸位喚來,正是要詢問諸位對此事的態度!”
“哼,我早就料到這些狡猾如狐的葛離妖孽絕非忠誠之輩!”
鄧愈憤然一擊,手中乾坤酒碗瞬間破碎。“當年征伐北漠之際,我們就該一并將他們徹底鏟除!”
在他的激昂話語引領下,眾武修老將們也開始痛斥妖族葛離的惡行。
身為大國,絕不容許他人欺凌,這些自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前輩深知此理。一番怒罵過后,他們心中的決定愈發堅定,甚至隨時可能脫口而出。
“因此,諸位,皇儲殿下要求我們出兵討伐葛離,我就問一句,戰或是不戰?”
短短一句話,令大殿頃刻間陷入沉寂,連正狂飲乾坤酒壺的鄧愈也止住了動作。
眾人緊皺眉頭,似仍在權衡,在抉擇。
“但現在北方戰事尚未平息,此時出兵,豈非勞民傷元氣之舉?”
馮勝咽下口中的靈酒,提出了他的疑慮。
傅友德聞此言,亦緩緩舒了口氣,看來眾人皆有決心應戰。
“我皇儲殿下早已下令推行貿易稅,如今國庫充裕,他親口允諾,無論軍需耗費幾何,皆能滿足,但有一個前提,便是必須排除文職官員的壓力,確保陛下能夠順利頒布進擊葛離的御旨!”
“我們許久未曾踏入朝堂,此事恐怕難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