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登萊修士,吾與眾敵誓不兩立
翠微山巔的寂滅宗弟子浩宇,手持煉魂鐵錘,緩步走向另一位陷入恐懼之中的女真修靈者。此女真修靈者見狀,連連祭起防御法訣,卻仍無法阻止自身身形的連連后撤。他怎愿如其同伴一般,被那鐵錘之下化作血霧飄散?然而僅退一步,便已被浩宇緊隨而至。
煉魂鐵錘毫不猶豫地砸向那位女真修靈者的頂門,其人甚至連一聲痛呼都無法發出,便已形神俱滅,如同之前的同伴,化為一團血色煙塵。四周的女真俘虜修士紛紛欲逃離這恐怖的煉獄之地,皆以修為牽引元力,急欲拉開與浩宇這位魔尊的距離。
阿利什,一位女真部落的酋長,心有不甘,試圖挺身而出,向浩宇挑戰。然而,他剛剛邁開兩步,便被一股磅礴的威壓鎮壓在地,只能憤怒咆哮,無計可施。
浩宇緩步走向倒地的阿利什,眼神冷冽地俯瞰著他,開口問道:“此刻,可愿意如實相告,汝之身份乎?”
阿利什無奈低頭,讓泥土掩住面龐,淚水混雜著土屑流淌而下,勾畫出一道黑色淚痕。“懇請閣下慈悲為懷,饒過其余人等,我乃此部族之首,愿一人承擔所有罪責!”
而在北方苦寒之地的盛京之中,身為陰煞宗副宗主的代善,此時猶如身處熾熱煎熬,焦慮不安。近段時間以來,一個接一個的噩耗如同連環重擊,令他頭暈目眩。
他在閱讀完最新的戰報之后,憤怒至極,竟將手中那塊最珍貴的五行晶石研墨臺摔得粉碎。他困惑不解,為何后金勢力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接連失守金州、蓋州、鞍山,并且連最后的防線遼陽城也被明軍施展禁術烈焰焚城,化為一片焦土。
更令人憤慨的是,那自詡為英勇無敵的莽古爾泰竟然廢物不堪,十日之間未能攻克一座小小的金州城,反而損失了大量的修煉者,使得宗門實力銳減。如今,宗門內外人心惶惶,紛紛指責莽古爾泰掠奪大量弟子參與攻打金州城,導致宗門現下用人之際,竟無人可用。田間雜草瘋長,甚至超過了莊稼的高度,眾人喧鬧不止,要求他這個宗門大長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些家伙爭搶寶物時個個奮不顧身,但若讓他們付出些許修煉資源代價,簡直比割肉還要痛苦。至于那些荒謬之言,說什么雜草長得比莊稼還高,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若是田間的草僅僅十天就能長得比莊稼還高,那還不如直接解散宗門,讓大家自生自滅算了。
五長老亦是朽木不可雕也,麾下眾多修士攻打金州至今未果。起初,代善還能勉強壓住眾人的不滿,但現在形勢已然失控,他不得不求助于漢王,也就是他們宗門的真正領袖——皇太極,請他返回遼東主持大局。
一想到即將面對皇太極的雷霆之怒,代善心中便不由得陣陣悸動。早在明軍攻陷蓋州之時,他已經派人星夜兼程給八弟皇太極送去了求援的消息;今日遼陽城又被焚燒殆盡,他又二次傳訊,告知皇太極老家盛京正處于危難之中。
代善深知,只要能在盛京堅持半月,等到皇太極帶領援軍歸來,局面或許還有挽回之機。為此,他不得不再度下令給莽古爾泰,嚴令其立刻放棄攻打金州,轉而截斷遼陽明軍的退路……
在蠻荒之地的東北角落,莽古爾泰的修煉營地已瀕臨崩潰邊緣,他的手中僅剩下兩千余位正藍旗的修真戰士。各地響應召集前來增援的旗丁,數量竟不足千人。
那些被迫來到這里的漢人煉氣士仆役,如今只剩下數百人,營地之中充斥著死亡的氣息,尤其是在傷兵痛苦的哀嚎聲中,整個修煉大營更顯詭異森然。
城內的楊御蕃同樣處境艱難,城內尚能站立戰斗的修士不過千人,其余大多帶傷。若非依靠南城碼頭與登州之間的傳送陣,將眾多傷員送往登州療傷救治,他恐怕早已難以支撐。更為致命的是,原本攜帶的仙雷符篆早已耗盡,中途補充的火靈符亦告罄,直至最后不得不動用了大秦秘寶——神火斬鐵劍,才勉強抵擋住后金妖族的猛烈攻勢。
若非浩宇的神火斬鐵劍重創大量正藍旗的弓箭修真戰士,金州城恐怕早已淪陷。對此境況,楊御蕃心中對浩宇的咒罵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哪里是什么美差?若非自身命運頑強,怕早就隕落無數次了。
幸運的是,城外的妖族士兵因俘虜的漢人煉氣士仆役耗盡,加之疲憊不堪,金州城才得以暫時喘息。當莽古爾泰的大軍撤離之際,堅守金州城的登萊修士們淚流滿面,他們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攻防之戰中笑到了最后,代價卻是慘痛無比。
戰場上倒下的修士及輔助弟子超過三千人,剩余的無一不身負重傷。防守所需的法寶與資源徹底消耗殆盡,幸存者皆帶傷而立。
楊御蕃本人亦未能幸免,左臂不幸被妖族箭矢射中,此刻已被草藥敷裹如同粽子般懸掛在胸前。這座金州城,正是他們登萊修士們的榮耀所在,見證了他們的輝煌戰績。
城墻下堆積如山的妖族尸體,被熊熊烈焰焚燒成灰燼,總數多達數萬之眾,同時他們亦繳獲了眾多女真妖族首級,足以讓他們所有人得到天大的修行獎勵。
此時的楊御蕃屹立于金州城頭,目光遠眺,他知道在那遙遠的前方,一場關乎此次出征生死存亡的大戰正在醞釀。他在內心深處不斷地呼喚浩宇的名字,暗自祈禱:浩宇,你必須挺住啊!
此刻的浩宇正行進在通往盛京的道路上,無奈之下,遼陽因遭楊古力的熾烈火攻,損失慘重。浩宇只得將自己的部屬衛海盟手中的糧食分發給那些逃離至蓋州的遼地百姓。而他則帶著所剩無幾的糧草,開始了沿途清掃通往盛京沿線的妖族據點,并派出麾下騎兵偵查前行,其中一支隊伍甚至已經抵達了盛京的外圍防線。
而在渾河邊炫耀武力的妖族騎兵,在發現盛京城中的女真人畏懼不出,不敢迎戰之后,便攜帶著掠奪的財物退去。他們這次露面,使得留守盛京的代善大吃一驚,他未曾料想到明軍竟會來得如此迅猛。鑒于這支明軍展現出的強大實力,代善果斷下令禁止任何人擅自出城迎敵,如有違反軍令者,格殺勿論。
玄鐵營察覺盛京內的真靈族未曾露面,便在盛京外圍施展起了極致的威懾之術,將三絕陣法悉數運用至極,短短三日間便將盛京外圍的所有護境村落滌蕩得干干凈凈。
目睹明軍竟堂而皇之地攜帶戰果,在盛京面前安然離去,代善怒火中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血肉之中。然而,理智告訴他,此刻越是緊要關頭,就越需保持冷靜。若冒然率軍追擊明軍,即便勝了固然可喜;一旦敗北,則盛京恐將淪陷于明軍的炮火之下,屆時他代善便是真靈族的千古罪人。
明軍就這樣大模大樣地離去了,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天際,戴珊不由得想起了遠在大明帝都紫禁城中的崇禎仙帝。想當年,當崇禎仙帝看到后金真靈族劫掠完畢,趾高氣昂地離去時,心中恐怕亦是同樣的憤慨吧!這世間變化無常,猶如六月飛雪,轉眼之間,卻已過了五年,明軍的實力怎會發展至此?
這個令人費解的問題困擾著戴珊,也同樣困擾著眾多的真靈族人。他們無法相信,遼東之地竟會遭此明軍肆虐,簡直難以置信。
莽古爾泰原計劃直撲蓋州,切斷這支明軍的退路。然而,正當行至半途之際,他收到了代善的緊急傳令,稱明軍已兵臨盛京渾河邊畔,正在外圍肆虐,亟需他火速支援。莽古爾泰深知,即使此刻他率軍趕到盛京,也只會尾隨在明軍之后,徒留塵土罷了。
這并非他所愿,他決心堵住這支明軍,絕不讓他們有任何逃逸的機會。他在地圖上反復研究,最終指向了鞍山一地。在那里,他可以有效地封鎖裝載著諸多掠奪物資源的明軍,只需堅守數日,待到皇太極帝領兵返回遼東,必能一舉殲滅這支明軍。
此刻的皇太極帝樂不可支,他以雷霆之勢攻破明軍的防御要塞,迅速深入大明朝土。短短數日之內,他已經橫掃宣府、大同,攻克德勝堡,并劍指京都。
崇禎仙帝面對這一局面,只得下令四方兵馬火速趕往京都勤王,以免重蹈崇禎二年,后金騎兵圍困京都之覆轍。
正當皇太極帝最為得意之時,一封緊急情報送入了他的帥帳。看過之后,他在帳內痛斥了許久的廢物,并連累身邊的貼身侍衛也被他痛打幾鞭。
皇太極帝憤怒的理由顯而易見,早在二月,他就已經率軍遠征林丹汗部落,經過五個月的浴血奮戰,終將其平定并徹底征服了蒙古。待回師途徑大明之時,他想到用劫掠大明的方式來犒賞麾下有功的將士,讓他們再次發一筆財。
只有這樣,他的部下才會繼續為他效力。至于是否會被明軍擊敗,皇太極帝從未考慮過。在他眼中,大明就是自己的寶庫,想何時取錢,便何時去取,根本不需事先告知崇禎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