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舉世矚目
盡管浩宇預見此舉將激起天下文人的反感,讓自己成為諸多官員的眼中釘,他并未坐以待斃,而是積極自救。既然孔家倚仗千年的圣人威望,他便決心徹底玷污孔家的聲譽,讓那些試圖為其辯護的人也羞于開口,以此減輕朝廷的壓力。
決心已定,浩宇下令將孔家過去二十余年的行徑公之于眾,每一樁惡行都有具體的人證,事件始末鮮明,無需夸大便足以令人信服。曲阜百姓因浩宇的仗義而鼎力支持,毫不避諱地將孔家之事傳至縣外,甚至省外,無視他們曾是孔子后裔的身份。
然而,僅靠百姓的口耳相傳還不夠,浩宇再次啟動錦衣衛的秘密網絡。這些年,錦衣衛的公開力量雖因東廠打壓而式微,但地下的影響力猶存,那些各地的消息靈通者,許多都與錦衣衛有著微妙關系。如今,他們一行動,消息迅速擴散至山東周邊各省,乃至更遙遠的地方……
浩宇收集了孔氏家族的所有罪證,經過深思熟慮后,命令信使將它們送往神秘的京都,交付至神奇的王廷裁決。有了安撫曲阜民眾的借口,再加上鐵證如山,足以證實孔家罪孽深重,浩宇堅信,絕無膽大妄為的官員敢公然挑戰他的決定。
曲阜縣令葛威此刻對浩宇既敬畏又尊崇,他未曾料到這位欽差大臣竟擁有如此魄力,一舉鏟除孔家,不留一絲余地,這讓他不敢再有任何違逆。于是,魏忠賢那座曾立于孔廟之側的神祠被暫時擱置,等待更高層的指令。曲阜的民眾視浩宇為救世菩薩,無論是否親身遭受孔家的欺壓,他們都由衷感激浩宇消除這一災難。浩宇率軍離開曲阜之際,數萬名百姓出城送行,一路相送,直至十余里之外仍不愿停步。
呂岸望著這動人的一幕,臉上流露出深深感動:“大人,現在我明白您為何甘冒如此風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浩宇笑容中透著堅定:“沒錯,身為官員,應當竭盡全力為民眾謀福祉,否則就辜負了王廷的信賴和年復一年領取的薪俸。然而,僅僅除去一個孔家只是開端,我大明帝國還有無數權貴,他們的奢侈耗費才是帝國長久的重負!”
對于浩宇的言論,呂岸不敢輕易回應,他知道這牽涉到現狀和傳統,即使如魏公公這般在朝中權勢滔天,恐怕也無法撼動。否則,天下頃刻間便會動蕩不安。盡管如此,呂岸隱約覺得,浩宇終有一日能解決這個問題。
整個山東因浩宇的舉動震撼,先是布政使大人在繁華街頭遭到公開處決,接著孔氏家族覆滅,就連衍圣公也在未經朝廷許可下被處決,這需要何等的勇氣和決斷?如今,山東無論文臣武將,都不敢輕視這位年輕的欽差,誰能確保違背他意愿后不會步何必昌和孔興燮的后塵?
因此,當浩宇回到濟南時,全城官員及先他一步抵達的各指揮所將領紛紛出城迎接。即便不少文官對浩宇處決孔興燮心懷不滿,但這種情緒只能在他離開山東后才敢顯露,到時候上奏彈劾也來得及……
望著眾多生靈以神秘儀式歡迎他的歸來,浩宇也覺得有些奇異,但他清楚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他要趁此混亂,讓這片名為魯地的奇幻領域重歸秩序。于是他毫無保留地踏入了魔法環繞的濟南城,隨即召見那些駐扎在各要塞的武職軍官至自己所在的巡撫府邸。
看到浩大人一回歸就召見他們,那些導致魯地防御體系腐朽不堪的將領們心中忐忑不安。然而,浩宇并未立刻怒斥他們,反而以關切的語氣與他們交談,緩和緊張氣氛,隨后才揭示了關于各要塞現狀的情報,讓他們無言以對,接著說:“本官明白,魯地今日之狀并非全因爾等之過,但身為各要塞的指揮者,當危難降臨,你們的無力同樣不可原諒。此事,本官會銘記于心。然本官亦非無情之人,只要你們誠心悔過,重振軍威,本官自會為你們擔當一部分責任。”
這些將領最擔憂的就是浩宇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他們治罪,如今見他網開一面,皆欣喜若狂,連忙立下誓言,保證痛改前非,重振要塞軍隊昔日雄風。浩宇微笑著傾聽,最后警告道:“爾等此刻誠心可嘉,但這還不夠。以防你們食言,本官將采取某種神秘監督,你們在軍中的每一步都將暴露在我眼前,一旦故態復萌,本官必請王命,嚴懲不貸!”
即便浩宇未明示其監視之法,眾人已然深信他有能力洞察他們的任何行為,于是暗自發誓,除非浩大人卸甲歸田,否則再也不敢貪墨軍餉,壓榨士兵。當然,促使他們下定決心的還有這次魯地民眾的異動。這次僅是民變,若是演變成兵亂,他們恐怕不是死于手下士兵之手,就是被朝廷定罪問斬。為了保全地位和生命,他們只能選擇屈服。
事情發展至此,浩宇感覺在魯地的任務已接近尾聲。原先的叛亂者要么受官府感化重返家園,要么被皇家軍團的勇士們擊敗。加上浩宇數次果決的鎮壓,一度動蕩的魯地終于重歸寧靜。剩下的問題,如布政使、按察使等高級職務任命權不在他,便留待朝廷處理吧...
如今是返回王城的時刻,時至霜月的中旬,此刻啟程,恰好能與柳慧共度新春,那是屬于他們這對新婚夫婦的第一個祥瑞之年。每當憶及賢妻柳慧,浩宇便心緒難寧,他向濟南各府官員發表了最后的訓示,隨后帶領著三千名更為驍勇善戰、歷經戰火洗禮的京都衛士離開濟南,踏上歸往魔法王城的旅程。
浩宇料想,他在齊魯之地的大膽舉措定會招致眾多權貴的非議與譴責,然而他已決心憑借自身的實力與之對抗,因此并未過于憂慮。然而事實遠超他的預料,未經請示便斬殺朝廷重臣、圣裔孔興燮,這震撼了整個帝國,浩宇的名字不再僅限于官場,連平民百姓都知曉這位無畏的正義之士和他的事跡。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那些暗中為他散播消息的秘境衛士,正是他們的努力,使浩宇之名響徹天下。
然而,不論他在民間的聲譽如何顯赫,都無法抵擋朝堂之上政敵的抨擊。他們早已對浩宇的飛黃騰達滿懷嫉妒與憤恨,他從一個七階的地方縣令躍升為太監魏公公的親信,這讓那些渴望攀附閹黨之人難以忍受。但因浩宇的特殊身份,加上挫敗崔呈秀的威望,他們尚且不敢公開反對。然而這次,浩宇觸怒了帝國的學者,他們找到了攻擊的借口,因此通政司每日都會收到數十份彈劾浩宇的奏章。
此外,翰林院的學者和國子監的學子們也加入了對浩宇的批判行列。他們的目標更為清晰,就是要為圣人出一口氣,敢于冒犯圣裔之人,必非善類。然而,他們的力量有限,畢竟他們僅是半只腳踏入官場的人,他們原本善于影響民間輿論的手段,此刻也顯得無能為力,百姓們視浩宇如青天明鏡。
奇怪的是,無論官員們的奏疏,還是學子、翰林們的言論,都沒能讓掌控全局的魏公公有所表態,仿佛他全然不知此事。這使得一些閹黨的核心成員雖未正式上書彈劾浩宇,但他們的真實意圖,卻無人能解。
恰逢霜月二十五日,浩宇重返王城,隨行的除了京都衛士,還有囚車中幾個俘虜的身影,正是那些當場被捕的白蓮教徒,以及孟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