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預(yù)料到，天子的態(tài)度竟如此強硬，使得原本就動蕩不安的“東林”立刻陷入了危機之中。

  ...

  “門外的士子都遣走了嗎？”

  聽見耳邊的腳步聲，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錢龍錫慢慢睜開眼睛，對返回的管家不置可否地問道。

  “老爺請放心，都已經(jīng)打發(fā)了?！?br/>
  管家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回答。

  “唉……”

  錢龍錫沉悶地點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神色，不自覺地望向紫禁城的方向。

  他明白隨著阮大鋮的上書，紫禁城中的天子必然會有回應(yīng)，但他并未料到天子的“反擊”會來得如此迅速。

  “大理寺”素以辦事拖沓聞名，何時有過這樣的“效率”，更何況還牽扯到他們東林黨。

  不必多問，肯定是天子的態(tài)度起了關(guān)鍵作用。

  “老爺，錢先生剛才也送來了拜帖，說稍晚會來拜訪。”

  管家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面對錢龍錫略有不滿的眼神，謹慎地拱手報告。

  與那些沒有功名的士子不同，錢謙益畢竟是“東林核心”，且與錢龍錫有著“師徒情誼”，他不敢將他的仆人拒之門外。

  “嗯……”

  錢龍錫點頭表示知道了，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驚訝。他對錢謙益的想法了如指掌，無非是勸他繼續(xù)對南直隸施壓，然后與天子較量。

  然而錢謙益并未意識到，南直隸路途遙遠，往返需要不少時間，而他們“東林”此刻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首善書院”的案子已經(jīng)讓他們東林舉步維艱，若要繼續(xù)與天子對抗，只能依賴于十王府中的三位親王。

  但那三位被歲月磨平銳氣的親王，真的愿意為他們東林搖旗吶喊嗎？

  想到這里，錢龍錫的心情變得更加復(fù)雜，覺得“東林”的命運似乎變得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