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即使我手中有你臥底在主子身邊的證據(jù)，你也不太方便？”兀飔哼笑一聲，低聲道。

  顧越愣住。

  他和兀飔對視許久：“你進(jìn)來。”

  兀飔毫不意外地笑了笑，邁步走進(jìn)了房間。石三并未收起短刀，依舊守護(hù)在左右。

  顧越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過身，就已經(jīng)見兀飔在桌邊坐了下來。

  “什么證據(jù)？”顧越問道。

  兀飔卻并未回答，轉(zhuǎn)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倒是很悠閑，還有空在這里享用餐點。”他瞟了一眼桌上沾著飯菜渣的空盤，冷笑道：“京城近日的趣聞，想來你還不知道吧。”

  “別打啞謎，有話直說。”顧越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敦信伯，顧大石，心性殘忍嗜好古怪，愛褻玩長相艷麗的少年。”兀飔緩緩說道，“他的養(yǎng)子顧栩，就是姘頭之一。”

  “你胡說什么？！”顧越腦袋一空，立刻道。

  “并非我胡說。”兀飔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洛陽城中已傳遍了你與養(yǎng)子的愛情故事……這不正是你期待的？”

  顧越空白了片刻，胸口猛地抽痛起來。

  他按住胸前，努力抑制住腦海中翻滾的情緒，迫使自己冷靜，隨后問道：“你把話說清楚。”

  兀飔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你和顧栩的奸情暴露，如今已是人盡皆知。皇帝剛剛革了他的職位，看押在皇宮之中。”

  胸口的悶痛更加明顯，顧越只覺得世界似乎分成了兩個部分。被一層薄膜隔開，膜的那一面是各種混亂的思緒，另一面，“顧越”貌似冷靜地問道：“你是來和我說這些的？”

  “怎么，如今的狀況，難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兀飔冷聲質(zhì)問，“臥底在顧栩身邊，伺機(jī)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我說為何主子對你深信不疑，原來是在一個情字上絆住了手腳。”

  他上下掃視垂手而站的“顧大石”，無不諷刺地說道：“就你這般模樣，竟能得主子垂青……著實惡心。”

  石三拔刀，直抵兀飔的咽喉。

  顧越閉了一下眼。

  努力咽下喉嚨里翻上的不明情緒，顧越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排除掉無關(guān)的信息，要冷靜……

  兀飔剛剛說了什么？

  臥底，一手促成。什么意思？

  “你可能有什么誤會。臥底一說又是從何而來？”顧越艱澀地問道，“石三，讓他說完。”

  石三不肯。

  兀飔分毫不懼他頸邊的刀刃，從懷中掏出幾封泛黃的信件。

  “拿過來。”顧越說道。

  他想上前的，但兩條腿暫時不聽使喚。

  石三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只得一手取來信紙，交遞于他。

  顧越看到那上面的字跡時，心里就是一冷。

  這是他的字！他不會認(rèn)錯，一些字上的小習(xí)慣都分毫不差，絕不是臨摹能做到的。

  內(nèi)容則全然匪夷所思。

  信中，他似乎在和什么人匯報臥底工作的進(jìn)展。信中明確提及了他李代桃僵，趁原本的顧大石身死之際替換身份的事。

  乍一看上去，幾乎可以斷定是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