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少干仗,哪次不是大動干戈,名曰切磋,卻拳拳命門,生怕打不死對方。哪一次都比今天打得還要兇狠,偏偏這次最狼狽。到最后,傅應絕破了嘴角,喘著粗氣,卸力一般仰躺在旁。周意然抹掉臉上的血,扶著東西艱難地站起。打了一架效果還是出奇地好,至少打破了殿內沉悶的空氣。下死手那是真下死手,但好歹知道沒往臉上揍,出去也叫人看不出來。“你要死,趁早死在我手里,至少名頭對了。“自戕這個詞,落在誰身上都不可能落在傅應絕身上。傅應絕唇微張,氣息不穩,也不知是聽見沒有。他將脖頸側偏過去——視線沒有著落處,飄渺又茫然,眼珠子木訥地往側邊挪,最后定格在榻上那只大嘴龍身上。大嘴龍神氣極了,若當真是個人,怕是要跟他姐姐在宮中橫著走。不過應當也不敢惹他姐姐的,畢竟沒說幾句就得挨頓揍。要論橫,誰人比得過她。眼眶熱起來,身上在疼,心里也在疼,精神萎靡恍惚中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竟慢慢笑了起來。初時只是輕笑,后頭竟漸漸放肆悲涼。肆意大笑,但目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