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衛淑冉當眾行兇,目無法紀,囂張跋扈的消息很快傳開,金鑾殿上,葉瀾肖勃然大怒:“衛國公,你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啊。”沒等衛硯禮站出來,沈初楓便先開口:“陛下,臣覺得衛小姐所為著實有些過分,但是,大庭廣眾非議朝堂官員,還惡意貶低官宦子女,此等惡行,拔了舌頭并不為過。”顧豐年趕緊站了出來說道:“雖有過,怎可私自用刑,臣認為,再大的過也應交由京兆尹定罪,衛淑冉此番行徑,是于我大盛律法不顧,若是都與衛淑冉這般行徑,那要京兆尹何用,要律法何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不見衛家二兄弟開口,葉瀾肖有些疑惑的問道:“衛國公,你這當爹的就沒有要說的嗎?”衛硯禮嘆了口氣,一副失望的表情:“陛下,老臣愧對陛下,衛家德行有失,老臣無話可說。”葉瀾肖皺了皺眉,不知道衛硯禮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竟一時語塞,倒是衛硯書趕緊接話:“衛國公明日日就要啟程南疆,這人心叵測,妄議貶低我衛家人,這御賜的婚姻還能被人搶了去,這天下都已皆知衛家可隨意欺辱,陛下,你還問我們說什么,我們衛家還能說什么。”面對衛硯書的挖苦,葉瀾肖尷尬的咳了兩聲,擺手說道:“罷了罷了,那幫刁民非議朝廷重臣,拔了舌頭算是便宜他們了,衛國公明日就要啟程南疆,怎能為這小事頭疼,傳朕旨意,若有人再敢妄議我大盛朝臣必將嚴懲不貸。朕有些乏了,眾愛卿都散了吧。”顧豐年等人也不敢再從中挑唆,畢竟,葉瀾肖做事的確不厚道,那禮部尚書許宴華跟武侯張敬忠隨便哭鬧了幾句,葉瀾肖就給了衛司景找了一個吏部的職位安撫,把刑部尚書許宴華的女兒許清月轉手許給了武侯府世子張少文,這屈辱給誰誰都難以咽下啊,何況衛硯禮就要啟程南疆,這節骨眼上,葉瀾肖自知理虧,衛淑冉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望月閣內堂,秋花將一盒藥丸拿給衛淑冉,衛淑冉看了看藥丸問道:“張少文還有幾天過來拿藥?”秋花回答說:“明日就該過來了,這藥只有我們望月閣有,那武侯夫人需每日服用,這一盒只夠用半月,每每吃完,張世子都會親自來取。”衛淑冉點點頭說道:“藥我需要加點料,就先拿走了,明日我再還回來。”秋花應下:“是。”衛淑冉繼續說道:“這幾年許宴華貪污的證據讓李承德多少給我弄點,盡快我有用。”秋花回答:“是。”衛淑冉頓了頓問道:“秋桃去哪了,怎么沒看到她。”秋花有些為難的神色。衛淑冉見狀命令的語氣說道:“如實說。”秋花開口:“秋桃她心悅一男子,自從那男子從這取了一次藥,秋桃便心悅于他,日日盼望,最近幾天查出了那個男子是相府的庶子顧少偉,她便日日獻殷勤去了。”衛淑冉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情變得冷了一些:“叫人去查,顧少偉的所有。”秋花趕緊應下。
國公府,衛淑冉看著一張張貴女的畫像,挑選了幾張走到沈淮音面前:“娘親,你說,堂哥他會喜歡我給他選的媳婦嗎?”沈淮音笑笑說道:“婉婉選的自是級好的,只是司景他還沒走出來,你不該這么心急。”衛淑冉問道:“那許清月是個什么樣的女子啊,她能配得上堂哥嗎?”沈淮音臉上的笑容消失,不滿的說道:“不過是許宴華職場上的棋子罷了,心機手段還是有些的。”衛淑冉輕輕一笑說道:“那她真可悲。”沈淮音輕輕摸了摸衛淑冉的頭說道:“確實可悲,用自己的子女穩定地位的人,實在可惡。”衛淑冉撒嬌的說道:“還好我是爹娘的女兒,不必作那可悲之人。”沈淮音寵溺的說道:“她怎么能跟婉婉比,婉婉放心,爹爹跟娘親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我們的女兒受委屈。”
衛淑冉的小院里,李承德匆匆翻墻而入,衛淑冉望了一眼他凌亂的頭發調侃道:“怎么,被狗攆了?”李承德臉色一沉:“主子真是好沒良心,屬下可是有重要的事稟報。”衛淑冉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道:“大長老辛苦,坐下喝口茶。”李承德一屁股坐了下來,著急忙慌的說道:“蕭祁煜是當年殺害衛老夫人的兇手,也是重傷前主上的兇手,蕭祁煜生在南疆,對蠱毒研究頗深,手段十分狠辣,他的武功遠在你我之上,他暗地里培養了不少死侍,力保五皇子葉景淮,拒我調查,葉景淮可能是蕭祁煜的兒子。”衛淑冉聽完消化了一下,笑道:“蕭祁煜混淆皇室血脈,力保自己的兒子坐皇位,心思夠歹毒啊。”李承德說道:“此事關乎皇家顏面,沒有確鑿證據,絕對不可輕舉妄動”。衛淑冉臉色陰沉的說道:“仇人已經查到,我定然要他不得好死。”李承德繼續說道:“許宴華的罪證一時半會不好查,許家聯姻武侯府,怕是要倒戈太子黨。”衛淑冉眉頭緊鎖:“其實太子也沒那么差,不過三皇子葉北慕低調的讓人摸不透。”李承德低眸說道:“衛家雖不參與奪嫡爭斗,若哪天戰亂平息,恐怕皇家會起殺心。”衛淑冉望了望天空淡淡的說道:“我想扶你,可我知你不愿坐那高位。”李承德臉色暗淡下來,說道:“當年我與母妃被師傅救下進入山莊那天,就已經對皇家失望,現在我只想幫主上完成大計,然后云游四方。”衛淑冉也望著星空:“李承德,我很幸運,卻也不幸,我幸運生在國公府,幸運遇見了你們幫我,不幸的是我衛家功高蓋主,皇家不容。李承德,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跟蘇慕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