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輕輕握住林雨晴的手：那...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林雨晴點點頭,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程遠小心翼翼地擁抱了她,然后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從那天起,他們的關系正式從社團朋友變成了戀人。校園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圖書館里并肩學習的安靜時光,食堂里分享一份甜點的甜蜜時刻,操場上看星星的浪漫夜晚...

程遠總是能帶給林雨晴驚喜。有時是一張寫滿情話的便簽,有時是一朵路邊采的小野花,更多時候是他新寫的詩。而林雨晴則會為程遠準備他喜歡的拿鐵咖啡,在他編程到深夜時送去宵夜,安靜地聽他講述那些她不太懂的技術問題。

十二月初,程遠突然提議周末去郊外看雪。

天氣預報說山區會下雪,我查了路線,坐大巴兩小時就能到。程遠興奮地說,我們周六早上去,當天晚上回來。

林雨晴有些猶豫：就我們兩個人

嗯。程遠握住她的手,我想和你一起看第一場雪。

周六清晨,他們坐上了開往山區的大巴。車上人不多,林雨晴靠著窗戶,程遠坐在她旁邊。隨著海拔升高,窗外的景色逐漸從城市變成了田野,然后是起伏的山巒。

困嗎程遠輕聲問,可以靠著我睡一會兒。

林雨晴搖搖頭,卻還是不自覺地靠在了程遠肩上。他的肩膀寬厚而溫暖,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到達目的地時,天空中果然飄起了雪花。那是一個小小的山村,古樸而寧靜。他們沿著村外的小路漫步,雪花落在頭發上、睫毛上,又迅速融化。

真美啊。林雨晴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掌心消失。

程遠突然單膝跪在雪地上,用指尖寫下了林雨晴三個字,然后在旁邊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形,里面寫上程遠。

幼稚。林雨晴笑著說他,卻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等我們老了,再看這張照片,一定會笑出聲來。程遠站起來,拍掉膝蓋上的雪。

他們在山腳下的農家樂吃了午飯,熱騰騰的土雞湯驅散了寒意。下午,雪下得更大了,他們不得不提前結束行程。回程的大巴上,林雨晴靠著程遠的肩膀睡著了。朦朧中,她感覺到程遠輕輕吻了她的發頂,小聲說了一句什么,但她沒聽清。

寒假前,程遠突然開始頻繁地取消約會。起初他說是期末項目太忙,后來理由變得模糊不清。林雨晴理解學業壓力,但程遠明顯的變化讓她感到不安。他的臉色越來越差,眼下的黑眼圈越來越重,有時甚至會忘記他們約好的事情。

你最近怎么了一次約會中,林雨晴終于忍不住問,是不是生病了

程遠搖搖頭：只是有點累,別擔心。

但林雨晴無法不擔心。元旦那天,她特意煮了姜湯送到程遠宿舍樓下。程遠匆匆下來,接過保溫杯時,一瓶藥從他口袋里掉了出來。他迅速撿起,但林雨晴已經看到了藥瓶上的標簽。

那是什么藥她問。

只是...腸胃藥。程遠勉強笑了笑,最近胃不太舒服。

林雨晴將信將疑,但沒再追問。那天之后,程遠似乎又恢復了正常,他們的約會重新變得頻繁而甜蜜。林雨晴以為那真的只是暫時的身體不適,漸漸放下了疑慮。

寒假開始后,程遠送林雨晴到火車站。站臺上,他緊緊擁抱了她：每天都要給我發消息,好嗎

嗯,你也是。林雨晴靠在他胸前,一個月后就能見面了。

程遠沒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抱了她一下。

寒假的前兩周,他們每天都會視頻或通話。程遠說他父母帶他去了海南度假,發來了幾張陽光海灘的照片。但從第三周開始,程遠的回復變得遲緩,有時一整天都不回消息。林雨晴打去的電話也經常無人接聽。

可能是在外面玩得太開心了。林雨晴自我安慰,但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開學前一天,林雨晴提前返校,想給程遠一個驚喜。她買了程遠最喜歡的蛋糕,直接去了他的宿舍。敲門無人應答,詢問宿管才知道,程遠根本沒有返校登記。

林雨晴立刻撥打程遠的電話,卻提示已關機。她給所有可能知道程遠去向的同學發了消息,但沒人知道他的下落。恐慌如潮水般涌來,林雨晴在宿舍樓下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臨,程遠依然杳無音信。

第二天是開學第一天,林雨晴魂不守舍地坐在教室里,手機放在桌上,生怕錯過任何消息。上午十點,手機終于震動了一下——是一封郵件,發件人是程遠。

林雨晴的手指顫抖著點開郵件：

親愛的雨晴：

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飛往德國的飛機上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沒有勇氣當面告訴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