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汁(past)
思緒回籠,陸逢森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鳴笛聲在黑暗的小徑顯得格外刺耳。
電話響了,其實已經(jīng)響過三遍,均沒有人接自動掛斷。第五次響起時,陸逢森接了。
話筒里傳來Omega生氣的質(zhì)問:“已經(jīng)快要八點了,你到底來沒來!從來沒有人讓我等這么久。”
“你可以走。”毫無感情的語氣穿過電波顯得更加冰冷,裴念握著電話怔了怔。
掛斷電話后陸逢森有些迷茫和無所適從,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直到后方來車按了好幾下喇叭,他才回過神發(fā)動車子離開。
冬日的城市并未因為氣溫驟降而顯得蕭條,街邊的霓虹燈一年到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崗,流轉(zhuǎn)的燈光打在冷漠鋒利的臉上顯得他像個小丑。
并且是不可愛的小丑,因為他正在生氣,氣極了,卻不知如何發(fā)泄。
陸逢森覺得自己很搞笑,明明許多東西都有跡可循。一直以來都沒出過問題的身體突然就在賽前易感期,上鎖的房間被初見的Omega闖了進來。
游完世錦賽的時候他還意氣風(fēng)發(fā)地接受采訪,跟記者告別后,他抱著浴巾下場然后就被請到了用作休息室的一個小房間。世界泳聯(lián)的工作人員宣稱他的藥檢有問題,后面的過程仿佛一場夢,他的成績被取消,解約電話紛至沓來。
再然后是莫名其妙的強制結(jié)婚傳票,給他考慮的時間并不多,其實他大可以出國讓裴念的申請作廢。但是看著瞪圓的眼睛對自己說“你就是討厭我。”的時候,他遲疑了,因為Omega看起來很難過。
陸逢森的腦子亂成一灘糨糊,文昱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仍開著車在市中心打轉(zhuǎn)。七點時擁擠的馬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空曠許多,一如陸逢森的內(nèi)心。他急需一些什么東西填充正在心頭漏氣的空洞,于是去了文昱的生日宴。
蠟燭已經(jīng)熄滅了,小提琴手也下班了,裴念麻木地看著冷掉的餐食。
Elly早上送完東西后回來說陸逢森看上去心情還不錯,但是突然間就好像一切回到了遠點。比原點更甚,陸逢森剛剛的語氣冷酷得讓他感到陌生。
他有些不安地摳著手指,過了一會拿起手機,朋友圈里明晃晃地掛著陸逢森的臉。是文昱發(fā)的。
上次舞會結(jié)束后,他故意在文昱面前逛過,后者立刻涌上來問能不能加個聯(lián)系方式。
熱情、可愛,又直接的Omega,很難不讓人喜歡。
文昱戴著滑稽的紙疊皇冠端坐在照片中央,身邊圍滿了好友,陸逢森在他左側(cè)。周圍的人簇擁著,使得陸逢森的身體不得不倒向文昱。
或許不是不得不,而是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