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婚禮(past)
刺骨的水從四面八方蔓延,彩瓷拼貼的池壁給透明的水染上顏色。我不是在黑暗的池底嗎?為什么會有光,為什么是這樣漂亮的水池?
寒意散盡,刺目的陽光落在眼皮上微微發燙。□□的味道被消毒水替代,裴念用力地撐開眼皮,入目是無邊的白。
他費力地轉動身體,一旁的監測儀器平緩地運作中,是醫院。
Elly見他醒了,立刻放下手機過來,“裴總,您感覺怎么樣?”
“幾點了?”開口的聲音非常沙啞,像抽了三十年煙的人。
“下午一點。”
“......一點?”他一瞬變得驚慌,掙扎著拔掉點滴下床,“遲到了遲到了......”不安地念叨著。
Elly攔住他,裴念現在絲毫力氣都沒有,輕易就被按回床上。他的眼眶微微泛紅,非常生氣地看向Elly,“婚禮要遲到了!”
“已經取消了。”
“誰準你自作主張的。”裴念揮開她的手,“你被炒了。”
“陸先生說的。”Elly冷靜地回答道,裴念的動作停下,呆呆地看著她,宛若剛出生的嬰兒,臉上布滿了對這個世界的迷茫。
“你說什么?”
Elly幫他把被子掖好,不忍看他的眼睛,“陸先生的意思是您身體不舒服,婚禮無法進行。”
這是潤色過的版本,真正的情況是陸逢森半夜突然致電她,讓她去醫院,然后說如果裴家想看他們尊貴的少爺自己一個人行禮那就繼續吧。
Elly半夜被急call叫醒還沒有回過神,去醫院的路上咂過味來再打給陸逢森的時候對方已經不在服務區。
“我沒有不舒服,我現在好得很。”裴念掀開被子想要下去,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他又倒回床上。
“算了算了,我現在的身體確實不適合舉辦婚禮。而且準備得也太倉促了,太冷了,婚禮還是要在暖一點的時候進行。”他自我合理化地念叨,不知道是告訴Elly還是說服自己。
裴念躺回去,安靜了一會又吩咐Elly喊梁洛羽過來,“等他來了你就先回公司,我這邊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