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
宣誓、交換信物、接吻,與任何一個婚禮相差無幾的流程。
裴念失神地看著,就算是如此千遍一律的儀式,他也不曾擁有。他結婚時,神父帶他們念完誓言后問是否愿意,陸逢森避開眾人湊到他耳邊回答。
在外人看上去是新婚夫夫的悄悄話,實則是一句飽含恨意的“不愿意。”
“最近怎么這么愛哭?”
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裴念才后知后覺自己哭了。冰冷的淚滴順著臉頰劃下,然后被alpha溫熱的指腹抹去。
“只是太感動了,大家都在哭。”欲蓋彌彰的解釋,裴念低下頭避開陸逢森審視的目光,慌亂抽出手帕擦臉。
儀式結束,所有人移步室外等待新娘拋捧花。
裴念避開激動的人群往角落走,步伐急促把陸逢森甩在身后。就遲了幾步,面前就堆滿了躍躍欲試的人,陸逢森眼睜睜看著裴念匆匆逃到自己靠近不了的地方。
“還好嗎?你今天看上去沒什么精神的樣子。”賀堯川給裴念拿了杯熱茶。剛好感覺喉間干涸,他略顯感激地接過。
“沒事,謝謝。”
“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以前我們不還一起做小組作業嗎?”賀堯川一邊說一邊扶了扶他的手肘帶他往后撤開一些,防止被躁動的人群撞到。
裴念不動聲色把手垂下去,“是嗎,我不記得了。”
“也是,那時候作業還沒做完你就出國了。”他嘆了一口氣,很是可惜的模樣,“還沒有問過你怎么沒讀完高中就出去,走得這么匆忙,班長還想給你開歡送會的,誰知道前一天剛說完你第二天就走了。”
“沒什么,家里安排而已。”裴念朝賀堯川那邊偏過頭,視線越過他落在遠處身著白紗的新娘上。另一道銳利的目光隱在喧鬧的人群后,但是因為距離過遠,裴念絲毫未覺。
拋完捧花服務員前來引導客人去休息廳,距離婚宴開席還有一段時間,裴念不愿跟不認識的人呆在一起,轉身往停車場走。
“別跟著我。”聲音雖然低,但是有不容置疑的威嚴。賀堯川停下腳步,并紳士地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走過寬闊的草坪到達停車場裴念才想起今天是陸逢森送他過來的,沒有車也無法休息,只能回酒店里面。
他低頭思忖著去開個房間,倏地被人抓住手臂,陸逢森有些氣喘,開口時語氣有些急躁:“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