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么——是在打架嗎？”蝙蝠俠問。

    空氣似乎沉默了一下，幾個孩子悄悄對視了一眼。

    “沒有——啊，沒有，沒有這回事。”然后迪克一連聲說，“布魯斯，我們感情好得很，怎么會打架呢？是不是，杰森，提姆，達(dá)米安？”

    蝙蝠俠假裝沒看見他們背在身后互掐的手。

    “我有些擔(dān)心……”蝙蝠俠又說，微微垂下頭去，讓倒霉的酸奶順著頭罩邊緣往下滴。

    “別擔(dān)心別擔(dān)心，我們都愛死對方了，真的。”迪克趕忙又說，然后他“呃”了一聲：“說起來，能把你面罩摘了嗎？布魯斯，這樣說話怪怪的。”

    蝙蝠俠心想，穿著蝙蝠裝你們都能把我腦補(bǔ)成雙重人格也怪怪的，同時把面罩摘了下來。

    黑發(fā)藍(lán)眼的男人看著他們，四個年齡有差別的青少年條件反射露出乖巧的表情。

    ……這也太怪了。布魯斯想，但是又有點可愛，像一窩犯了錯擠擠挨挨蹭在一起的鳥崽子。

    他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克制住了沒有批評他們，畢竟你很難對擔(dān)心自己所以沖回家的孩子們說重話，是不是？

    而且他這次的目的并不是這個。

    布魯斯向蝙蝠電腦走了兩步，想再看看羅賓們檢索出的情報。

    然后杰森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一邊擋著屏幕一邊說，“呃——布魯斯，”他四處亂瞄，看起來非常像是在絞盡腦汁找借口，“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早點睡覺？”

    布魯斯安安靜靜站著看他。那身蝙蝠裝只去掉了頭部裝備，頗有殺傷力的戰(zhàn)甲還留著，凝固如哥譚的黑暗和雨夜。但這身戰(zhàn)甲被飲料搞得亂七八糟，布魯斯連臉頰上都蹭到點酸奶，一雙藍(lán)眼睛慢慢眨著。這又極大地減弱了這個男人所帶來的壓迫感，莫名其妙讓這身蝙蝠裝與穿著它的本人顯出些微妙的不匹配。

    “我不能看嗎？”布魯斯問，“不是說有敵人沖著我來了嗎？情報給我，我要知道敵人是誰。”

    這下輪到提姆有些坐立不安。“布魯斯，”提姆說，“鮑爾斯家族案在警局那邊還沒有完全調(diào)查結(jié)束呢，我們會一直跟進(jìn)的，有消息一定告訴你，好嗎？”

    干得漂亮，提姆。迪克心想，真是把話說完了又完全沒說。他心知這個理由不能完全阻止他有時十分固執(zhí)的養(yǎng)父，心生一計，把達(dá)米安往前一推：

    “這邊有我們，你放心。不過話又說回來，布魯斯，達(dá)米安有作業(yè)需要你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