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你妹夫，怪不得你這么信任他。你們是自己人。”江柚寧恍然大悟，光憑這個身份，宋聿重情重義，就足夠他參與這出“圍獵”了。

蕭涪道：“江小姐難受了？”

“嗯，如你所愿。”江柚寧說，“你折磨到我了。”

蕭涪看向江柚寧的眼神里，全是欣賞。

很少有女人，在這種時候，依舊不卑不亢。她越是這樣，凌辱她的滋味，就越發讓人有快感。

“我其實一開始，不認為你會折在宋聿身上。沒想到連你也這么念舊，因為這點舊情而方寸大亂。”蕭涪道，“可也不意外，畢竟，你連在知曉親生父親是江橫山之后，也依舊沒有放著江潤之的死因不管。你重感情，自然有的受的。”

蕭涪似是替她惋惜：“你看，要是你當初對江潤之的事情放手。現在就不用面對這一切，宋聿不會反過來報復你，江橫山也不會死去。說起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江柚寧一言不發，拿起他桌面的煙，點了一支。

蕭涪也沒有阻止。

“宋聿跟屈琳瑯這出先手戲演得好。”江柚寧想，如果不是宋聿在屈琳瑯離開之后，表現得那么崩潰那么可憐，她應該也不會那樣接近他。

女人悲劇的來源，概括成兩個字，就是心軟。

蕭涪道：“你跟琳瑯相遇那天，是我提醒她，去給小蝴蝶買禮物。那家店也是經過我委婉提醒。她最開始，是真的不知道你和宋聿的關系。只是順著我給鋪好的路在走。”

“不過在得知你們的關系之后，她就也明白了我的意圖。她知道宋聿特別想報復你，即便不情愿，她也還是按照我的計劃走，開始表現得過于在意你，變得沒什么安全感，包括在宋聿面前，也演得特別好。后來利用小蝴蝶激怒你，讓你不得不逼走她。”

江柚寧就差不多理出一個思路了。

她跟宋聿，那會兒是走到死胡同了。任誰見了，都知道他們不會再有和好的可能。死棋必然得有人改變下法，于是，蕭涪出手了。

屈琳瑯這個“第三者”出局，才是能重新下棋的關鍵。

于是，在蕭涪的暗箱操作之下，她讓屈琳瑯出局了。

一個痛苦、脆弱、對過往似乎念念不忘，對她還有舊情的宋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他們越來越好，甚至談婚論嫁。

說起來也不算談婚論嫁，江柚寧現在回想起她提結婚的幾次，宋聿總以“現在事情多，再等等”，諸如此類的言論搪塞過去。

總之，他們讓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給她營造出來的，是她渴望而向往的生活。

宋聿出現在她身邊，或許更重要的目的，是給蕭涪傳遞信息。她相信蕭涪知道很多江氏的消息，都和宋聿有關。但他的出現，也順帶，給了她希望。

沒有期盼過，是遠沒有，希望唾手可得，然后破滅，那么痛苦的。

她期待了那么久。

她本來打算，這件事情熬過去，她就帶著宋聿跟小蝴蝶，去過普通生活的。

江柚寧想到這里，終于笑了。堅持的意義，她有點想不明白了。

蕭涪見狀，興致盎然：“這是想到什么了？”

江柚寧道：“不怪晨曦栽倒在你身上，攻心這招數，你玩的很厲害。”

“在你身上，這招極其有效。你有女兒在，無論如何你也不會想著去尋死。不管受什么苦，你都得咬牙堅持下去。”蕭涪慵懶的往椅子靠背上一靠，胸有成竹。

她還有的得的，他要消磨她所有的斗志，先讓她淪為一個廢人。再決定怎么解決她。

“也多虧了宋聿提的這招，折磨你，遠比讓你死去，更加有意思。你們好過，他果然更加了解你。”蕭涪笑道。

江柚寧眼神收回，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