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晷的待遇
陶溪跟在時臺卿身后進了電梯,手肘捅了捅時臺卿:“欸……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時臺卿不客氣,抬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是不是在做夢?”
“嗷嗚!”陶溪發出了一聲痛呼,捂住了紅了一塊的腦門,“讓你掐我一下怎么還打人呢,師父壞!”
時臺卿看他一眼,覺得這孩子著實好笑:“疼不疼,睡著沒有?”
“睡醒了,現實跟做夢似的,我夢都夢不到這種離譜情節。”陶溪道,我怎么會是千年一遇的時晷啊?這種好事還能落在我頭上!
時臺卿拍了拍陶溪的后腦,走出電梯:“高興的太早了,這個年歲當時晷雖然死亡率沒有從前高,但也是風險性極高的職業。”
“什么,當時晷還有死亡率?這種大熊貓一樣的生命不應該給朝廷當成人物供起來嗎?”
兩人走出產業園的大門,任憑冷風吹徹衣襟衣擺,時臺卿從產業園出來,沒有往家的方向走,如果要去卿元閣,他們兩個要傳過溫泉池,然而時臺卿輕車熟路地走向了溫泉的反方向。
“那邊是商業街,你不是說我們要回卿元閣嗎?”陶溪拋出疑問。
時臺卿:“不去卿元閣了,把安靜的位置讓給他們,想想你第一天看晷文的樣子,今天有他們三個忙了。不打擾他們熟悉晷文,我們去上次那間咖啡廳。”
“喂喂喂,你還沒說呢,當時晷還有什么高風險性?”陶溪產生了疑問就不會輕易放下,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那我就要嚇唬嚇唬你了,”長風把時臺卿吹得向后翻飛,他的聲音在風里傳進陶溪的耳朵里,陶溪側頭看他,長發美男在風里優雅得像一幅畫,只聽他說,“放在季朝里,但凡發現了時晷那是要把時晷秘密處理的。”
“什么?”這跟陶溪預期的落差有點太大了,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怎么處理?悄悄給個名爵供起來?”
“你個傻孩子,”時臺卿無奈地搖了搖頭,“在我的印象里,王室有一套對應發現的時晷的辦法,賜毒酒,賜自盡,砍頭甚至車裂,都有,時晷但凡被發現,無一生還,膽敢包庇者并罰。”
陶溪張了張嘴,徹底啞巴了。
“時晷不像司祚,司祚是隔代傳承,上一任司祚死了,隔一代人,而后出生的皇子皇女按理來說都有可能成為司祚,先祖們使了點手段,為了集中司祚的候選人,剝奪了皇女的繼承權,只有皇子才有繼承司祚的可能,也是那個時代的弊端,”時臺卿道,“然而時晷不一樣,它是要在茫茫人海里尋找才有概率發現的。”
“在嚴苛的律法之下,不會有哪個嫌命長的去找時晷,在季朝滅亡之前,時晷也有數百年沒有出現過了。”
……陶溪現在無比慶幸眼下是21世紀,還美滋滋地想自己回到古代能被封王封爵呢,誰知道時晷在從前竟然是個如此之危險的職業,踩一腳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