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之物
圣誕舞會的熱鬧告一段落之后,第二個項目的壓力又重新籠罩在勇士們的頭頂。而對于教師們來說,這大概是整個學年里最輕松的一段時期:不需要試圖把三條火龍從所有師生和兩個代表團的眼皮底下隱藏起來,不需要為了圣誕舞會在城堡和周圍的每一個角落施加各種各樣的魔咒,創造迷宮的大工程則要到春夏交替的時候才會提上日程。和人魚部族交涉的事情由鄧布利多親自處理,因此這兩個月里,連安排工作的例會都開得特別短,討論的也不過是確保教學活動正常進行,外加一些外校學生的生活問題等雞毛蒜皮罷了。
“我知道每年假期之后學生都會有多少有點退步,今年又情況特殊,但閱讀筆記寫成這樣還是太過分了。”在一個一如既往——也就是說,他們坐在同一個壁爐邊上批作業——的晚上,艾蕾奧瑙拉把羽毛筆捅進墨水瓶,眼神看起來很想把那堆羊皮紙扔去添火。“他們究竟為什么能寫成這副互相練習過遺忘咒的德行?”
雷克斯作勢把手邊的作業推過去。“要來批一下我的隨堂測驗嗎?”
“謝謝,不了。容我問一句,幾年級的?”
“七年級。”他真誠地冷笑道。
小圓桌上擱著兩只一模一樣的水晶高腳杯,纏繞著成對的精美刻紋,各盛了小半杯葡萄酒。艾蕾奧瑙拉拿起其中一杯,對著火光端詳了一下這件剛從她手里送出去沒過一個月的禮物,往扶手椅里靠得更深了。“這群人最好記得今年除了三強爭霸賽,還有他們的和——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已經在策劃怎么收拾他們一頓了。”
“這是我教他們的第四年了,希望沒有拿到‘E’及以上的人將來不要自稱是我的學生。”雷克斯批完最后一份卷子,隨手用魔杖點了點,讓羊皮紙堆騰空飛回辦公桌上,端起酒杯和艾蕾奧瑙拉碰了一下。“有沒有不那么氣人的話題?”
“不那么氣人的……我前兩天聽到校長和西弗勒斯提到了一種似乎是用來讀取他人思維的魔法,算嗎?”
攝神取念?舉到嘴邊的杯子停住了。“愿聞其詳。”
“唔,那天我正路過教工休息室……”
艾蕾奧瑙拉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她隔著門聽到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在休息室內討論一些事情,對話聲并不響亮,只能憑著門縫里透出的只言片語,猜測他們大概是在說第二個項目中需要的三位人質該如何選出。斯內普回應的態度不知為何僵硬冷淡,鄧布利多或許是為了活躍氣氛,開了句聽不太清的玩笑,前者的聲音驟然放大,又冷了一個調:“我沒興趣浪費時間扒開這幾顆空空如也的小腦袋,看他們心里都在惦記誰。”
在腳步聲走近之前,她先一步轉身離開了,后續如何也就不得而知。
“這段時間比他更異常的只有伊戈爾·卡卡洛夫。”少女懶洋洋總結道,“西弗勒斯不算是什么和善可親的人,校長講笑話的水平也不怎么樣,但總不至于碰一下就跟炸了坩堝似的。”
雷克斯當然知道原因,念頭一轉就拋到腦后,挑起眉毛:“選個人質需要這么費力嗎?”要是照他的習慣,通常抓人質都是由遠及近,給被威脅的對象一層層增添心理壓力。現在區區一個比賽項目,直接找勇士最親近的那個不就行了?
“好像只有克魯姆的人質已經定了。”艾蕾奧瑙拉指了指耳朵,示意關于國際球星的八卦沒少在學校里流傳。“追著德拉庫爾跑的人夠從塔樓排到地窖,但她自己對誰都不太看得上,也不像有密友在布斯巴頓代表團里,估計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
“波特呢?”
“我也在好奇這個。格蘭杰做克魯姆的人質,韋斯萊做波特的人質,看起來很理所當然對吧?但校長好像不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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